今年春节,我们没有回老家过年,是由于孙女出生和疫情的双重原因,我提前给父母说了并让他俩来郑州过年。母亲多次说:“我们不去郑州过年,你们都不要回来了,小人娃(重孙女)要紧,家里太冷,回来得几个小时,她太小,捂在车里受不了,家里好操持。”父亲也说:“长一年不回来(过春节)也中。”不能回去过年,成了我的心结,我转些钱给母亲,她来电话有些生气说我转钱干啥哩,先前回来留的钱还没花完哩。小年傍晚时分,我和母亲通电话,她说她在前院(我的院子)上香哩,今年人马没回来,院子里很静悄,往年这个时候到都热闹起来了,你爹把院子里、大门前扫了又扫,楼上的栏杆也擦了,他一天能来前院几回,还会在大门口一坐就是大半天。院里的四季桂、月季,门前的桂花树、榆树都浇水了,四季桂花和月季花开的可好了……我心里瞬间酸楚楚的。各地的疫情封控管理很严,郑州还在全民核酸,官方不停宣传着非必要不外出,就地过年。腊月二十四那天,母亲走雪路时,滑倒伤及右脚后跟,当时就肿起来了,医院拍了片子,万幸,没有骨折,只是韧带损伤,存着气了,拿些膏药就回来了。母亲一直瞒到大年二十八,她能慢些走路了,才说给我。我让父亲去前院把我的那双皮棉拖鞋拿过来让母亲穿上,别让脚给冻了。我买的“活血通络”喷剂因春节快递停运发货不了。母亲的脚受伤了,成了我今年春节的又一个心结。我给妻子说,母亲崴着脚了,很严重。女儿听后当时就哭了,要回老家找奶奶。妻子也带着自责说:“要是我们回去了或父母来郑州了,也不会摔着脚了,要不咱们都回去吧!”儿子二十九上午才带着媳妇孙女回来。他说:“爸,你的儿子、媳妇,孙女过年都回来了,要是我爷爷奶奶也在这,该多好呀。”儿子的话像锤子一样,再一次敲到我心里,我看着他,没有说什么。中午吃饭的时候,妻子给儿子说,你爸昨天夜里睡觉梦里哭了。儿子说:“妈,我知道我爸为啥哭的,他是想我奶奶了,往年的这个时候,咱们都在老家,今年却在郑州,我奶又崴了脚,我爸不放心她,要不明天上午咱都去做核酸,下午开车回去。”一说回老家,女儿高兴极了。儿子嘴快,把我们计划回去的事给他奶奶说了。母亲马上给我电话说不让我们回去,父亲也说不要来回跑了,年好过,就那几天。回去的计划泡汤了,女儿哭的很伤心。大年初一,我们通过视频给父母拜年,视频里,母亲一一看了我们,看着她的出生不到两个月的重孙女,她满脸的高兴,夸着她的孙媳妇,把她的重孙女养的好,说:“清明节或“五一”了,你们回来吧,火烧馍给你们留的有,我儿子和孙子爱吃的红烧肉,也留了,都放冰柜里。”母亲还给她的孙女、重孙女发了压岁钱红包。我走到一边,泪水迷糊了我的眼睛。回老家过年包括平时回去,父母总是提前把院子里、屋里、厨房里收拾干净,把锅碗瓢盆厨具都洗涮干净,母亲会把餐具全部用热水煮了,父亲把烧火用的柴火、引火柴更是备的很足,我们回去后,就直接开火做饭。在老家过年,整个年里年外,院子里热闹极了,三十、初一,初二,院子里更是满满的人。初一那天早饭后,我们把院内摆上两张桌子、椅子、凳子、两张排椅,桌子上摆着满糖果瓜子大拼盘,香烟也放上。弟兄们携家带口来给父母拜年,大人小孩都是穿着一新。父母坐在堂屋正堂的椅子是,前面摆着沙发垫子,我们按长幼顺序,一代人一代人的跪地给父母磕头,说着祝福的语言,父母笑的合不拢嘴,手里拿着展新的钞票,每人都给,包括他们的儿子、媳妇。嫂子们磕头时,弟弟们还会上去摁住她们的头,让她们使劲地磕,她俩“挣扎着”,起来后,还会追撵着弟弟们“报复”,有人躲闪不及,还会被撞了,大人小孩都在吆喝、说着、笑着。族家、乡邻们很多来拜年了,远远地喊着称呼,说着新年好。父亲让着烟让着坐,母亲端起瓜子糖、水果让每个人吃,还查着人数给每个小孩发压岁钱。我也是递烟倒茶的。总有几个兄弟边喊着二伯二娘,边把父母拉坐在椅子上,非得磕头不可,母亲不让,说有句话就中了。兄弟们磕头时,有多人吆喝说,得多磕头,磕少了不中。满院子都是欢笑声。刻完头,母亲说,大年下没空头,都给压岁钱,大人们推着不接,磕头人家的小孩会跑上前接过钱,说,我替我爸拿了。有的小孩看见了,也上前来,从母亲手里歘(chua)过来一两张(钱)后就跑开了,大人们批评着,吆喝着,大伙都笑了起来……我会早早的把菜放在院子里的笼锅里蒸了,大家各显其能,做出自己拿手的小炒、汤类,气灶、电磁炉、土锅台全用上。中午吃饭,堂屋里一桌,餐厅里一桌,院子里再摆上两桌,男人们白酒,女人们红酒,小孩们饮料,喝着、说着、闹着,欢声笑语,充满了院子,真是幸福极了。初一这天,有时大姐一家也会赶回来,喝酒间隙,大嫂还会带着妯娌们、媳妇们,给姐夫抹花脸,让他带着花脸喝酒吃饭,饭后把他从餐厅里拉到院子里,再闹上一番,姐夫会先从口袋里先掏出一些零钱给她们,她们开着玩笑嫌少,姐夫会慢慢地再掏出一张百元大钞,说,就这么多了,你们拿去分了吧。院里院外,欢笑声一阵高过一阵。这场景中,最乐呵的就是父母了。…….女儿十岁了,每年寒假,小女一放假,我们就回老家过年,过罢正月十五才回郑州。回去前,我们会把山药、紫薯、鲜玉米、大枣、食用油、大料、卤肉料、糖果、干果、瓜子、葵花籽、柑橘、苹果、梨、柚子、烟酒等和父母爱吃的饼干、冰糖、面包买好。我们上高速后,不时地母亲打电话,通报着行程、路情。去年春节回去,车到家门口了,没见到父亲。母亲说,你爹到庄北路上接你们了,咋没碰到?我不让他去接,他说他接你们只走一半路,接到了就随车一起回来了。我明白了,我们到街上走的是环城路,父亲一定是顺着老路在街南头等我们呢。我马上启动车子,调头飞速去了街上,父亲果然在街南头那里坐着,脸不停地向北张望着。小女儿早早摇下车窗,喊着爷爷。我把车慢慢开到父亲身边,他看到了我们,笑着说,我估摸着该到街上了。回来的路上,父亲说他接着走着,没见到,继续向前接,不知不觉就接到了街南头,还问我们累不累?饿不饿?路上堵车没?我的眼角瞬间湿润了……父母年岁大了,我们很希望他俩平时来城里住住玩玩,但就是说服不了他俩。父亲说家里地面宽,走动方便,在城里不习惯。我知道他们是舍弃不了家乡的土地、老屋和牛羊。女儿出生后这十年中,母亲来过省城三次,父亲来过两次,每次都是行程匆匆,我仅带了他门去看了“清明上河园”、“紫荆山公园”“花园口”、人民公园。我本想带他们坐坐地铁,因母亲说害怕,也未成行。二零年春节,因疫情,我和妻子、小女窝居老家91天,天天陪着父母,我还和父亲一起育杨树苗余株,成活率%。我们又把父亲冬季修砍的树枝、树秧子、树棒子全部拉回来,截后,捆了,堆了两个小柴禾垛,还去把菜园浇了又浇,我们还挖了许多野生的蒲公英、紫花地丁、蛤蟆草等,我都发了朋友圏,或照片,或视频,引得朋友圈的高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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