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春寒的天气,让人格外感觉冷。在屋子里待久了,乍一出屋,这冷的感觉,尤其让人不舒服。

孩子们上了一周的网课,真是憋坏了。趁着周末,我们下楼逛逛,孩子们嚷嚷着冷,缩头缩脑。小小的年纪,竟然拱肩缩背,毫无生气,这怎么行呢?

学习苏轼,老夫聊发少年狂,咱们一起奔跑吧。

期初我拽着孩子跑,孩子看看非跑不可,既然退无可退,那就跑吧。孩子一旦有这样的想法,开始奔跑,我就跟不上了。跟不上也尽力跟。跑了几个来回。我们都汗津津的,不觉得冷了,情绪也愉快了,活力也上来了。

我们走走逛逛,只见楼前边,绿化带周围,似乎猛然之间,长出了一簇一簇,开着紫色花朵的小植物。一棵棵小小巧巧的植物,三五片小绿叶,两三朵小紫花,搭配和谐,在料峭的寒风里,热烈地长着、开着,令人赏心悦目。

我说这叫紫花地丁,前几天你扁桃体发炎,吃的蒲地蓝消炎片,里边有种成分叫苦地丁,这苦地丁就是紫花地丁。

身边的小花小草不但有名有姓,还是刚刚吃过的药里的成分,孩子们立即觉得亲近起来,蹲下来仔细看,问长问短。

一个孩子说:“不是植物都分科吗?那这小小的紫花地丁是什么科的?”

“它是堇菜科,”我说。

“咱们常吃的蔬菜水果,哪些是堇菜科的呢?”一个孩子这样问完,我心中很欣慰——孩子的好奇心、求知欲,就像这春天里的万物,生根、发芽,潜滋暗长,蓬蓬勃勃。这正是我一贯认定的,教育的目的和意义。

不用多么高深的回答,只要能够自圆其说,顺畅交流就行。因为孩子们的求知欲一旦激发起来,那岂止是十万个为什么!任何人都不能百分百作答,但是只要诚恳、和蔼,跟孩子一起探求、寻找答案也挺好啊。

我想了半天,也没想出咱们常吃的哪种蔬菜水果是堇菜科的。但是,记得我在中国农大读书时,一个国庆节,校门口摆盆花拼出“庆祝国庆”。其中有一种很别致的植物,其实是看叶子的,叫“三色堇”。我印象极深,因为植物本身和名字都非常别致。不久上植物分类课,老师还特别举例说,校门口摆的那三色堇,就是堇菜科的。

我把这想法告诉孩子们,孩子们很神往,似乎眼前的紫花地丁跟北京,跟国庆,跟大学有了联系,就立即变得”高大上”起来。由此及彼,周围的植物,我们一样样仔细看着。荠菜高挑的苔上,开着细碎的小白花;车前草也长出了好几个嫩叶。车前草在诗经里叫芣苢,在渠河南岸的小村庄里,叫车车子菜。它秀气端庄,极具美感,谁要是还不认识车前草,那就太可惜了;蒲公英、苦菜、薤白,都长出来了。我们一一辨认着。蒲公英,因为课文里多次写它的种子,像把小伞,孩子们不陌生。苦菜,薤白,只有看课外书多的孩子,才对它们有印象。

腊梅花儿终于谢了,从年前我们就巴望着下雪,巴望着下雪之后,腊梅好开花,巴望着,巴望着,腊梅不但开出了漂亮的花,点缀了一整个冬天,还在春天来临时,尽职尽责地交接班。交班的是腊梅,接班的是谁呢?

是娇黄的小花的迎春,是娇黄的略大花朵的连翘。

迎春、连翘花朵之上,是高高的玉兰在开花,白的、粉的、紫的,端庄大方。等待接班的花儿,还有好多:杏花的花苞,眼看就要破了,破在这里可是个好词。紫叶李的花苞,也学着杏花,努力地想破。我们在要破的花苞前边,看呀看呀,美不胜收。萌感叹道:“这要开未开的花骨朵,比开放的花还好看!”

我们如此在小区里溜达了几圈,仿佛吸收了大自然的精华,花花草草的魂儿,好像到了人的身上。孩子们面色红润,目光灵动,身姿矫健。

凤美依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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