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教你认识北京的植物》成人游学班最后一节课,照例要回顾总结一年所学(对于从秋学期开始的学员则是半年所学),鸵鸟用了一个游戏,召唤起几乎快要尘封的记忆。猛然发现,好像才刚入门,咋就要结束了呢?过去几个月的所见所学所闻所感,瞬间如弹幕一般,不断闪现在脑海的荧屏上。上植物课的初衷,是认得几个植物,出门不脸盲。但是上着上着,就发现这些植物不仅有姓有名,有性别年龄,有家庭住址,还挺有性格。观植物如观人,越了解越有趣,从中竟然也能看出它们的个性来,这也是一种收获。

扶芳藤:努力爬树,认真生活

扶芳藤是第一个走进我们植物课的。它其实不太好找,攀缘在一棵高大的乔木上,待定睛一看,原来是两株树,一株缠绕在另一株的身上,扶摇直上。

扶芳藤之名颇为古风,好似一位扭着腰肢的汉风美人。见到本“藤”,才明白它为何得名:“扶”——娇若弱柳扶风,说的是它攀援植物的特征;“芳”——艳若桃李芬芳,说的是它的果实。两字加起来,林黛玉既视感。秋风瑟瑟、秋雨凄凄的九月,当所有繁华落尽,鲜艳又可爱的橙红色种子球球在秋季格外醒目——卫矛科植物盛产颜值高的种子,人类和小鸟都会很轻易的就被这种萌物俘获。

但是,最高能长到20米的扶芳藤,可不是什么娇弱的林黛玉。仅仅靠自己,扶芳藤是长不了那么高的。贴心的大自然赐予了它攀援的能力,才能爬到高高的地方,贪婪地沐浴着和煦的阳光、吸吮着甘甜的雨露,为繁衍后代积蓄力量。

扶芳藤的气生根,是大自然赐予的攀爬法宝

成为藤本植物是需要勇气的。它的朋友凌霄在诗人的眼里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——“绝不做攀缘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”。

在这点上,诗人完全会错了意。

它们每往上爬一步,都需要极大的勇气;每前进一寸,都意味着生存空间的拓展;每一节气生根,都是它们努力过的证明。尽管它们中的某些,也会因为生长得过于茁壮,爬得过高一不小心成为“杀手”,但这绝不是它本意。

同样是爬,人类从不嘲笑“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”的蜗牛,还给人写了首歌,却看不起“努力爬树,认真生活”的植物,欺负我们不会说话么……

梧桐:永不解释,永不抱怨

有一种树,虽然不会说话,但粉丝众多,千百年来为之歌赋的大V络绎不绝,这就是传说中能引凤凰(“凤凰之性,非梧桐不栖”),制古琴(神农氏“削桐为琴,绳丝为弦”)的梧桐。

咦,它是不是就是我们身边最常见的,夏日亭亭华盖,叶大如掌,挂着球形小果果的那种行道树?

直到见到一棵树,我们都“哇”地一声叫出来,原来是它!即使在萧瑟的冬天,叶子落光,只剩赤条条一身,单从那如最精巧的雕刻家刻出的青色线条,也能辨别出它的身份。俯身从地上拾得一片巨大的落叶,心型尖左右的两个缺口,佐证了它就是梧桐,也叫青桐。古人用“皮青如翠,叶缺如花”精准刻画其特征,远胜我啰嗦说了一大堆。

中国梧桐的树皮,为自己代言

据说这后面还有两句,“妍雅华净,赏心悦目”,说的是此树的气质。目之所及,的确是一位身着青衫、气度不凡的君子,立于冬日暖阳中。好奇再等一会儿,会不会招来凤凰呢?

曾经,梧桐的国民度也是很高的,绝对称得上顶级流量。从诗经到明清名作,都能发现它的身影。梧桐跟雨、跟月、跟日、跟白露、跟凤凰、跟乌鸦、跟庭院、跟秋叶、跟美人、跟朱楼……都曾组过CP,足见它的受欢迎程度。

就是这样的国民植物,在一百多年前上海法租界大批量引入悬铃木之后,其地位就逐渐被后者取代了。甚至因为叶子长得像,连名字都被取而代之,世人渐渐只知有“美国梧桐”(一球悬铃木)、“英国梧桐”(二球悬铃木)、“法国梧桐”(三球悬铃木),而不知有“中国梧桐”。

被误叫成“梧桐”的悬铃木,迷彩的树皮气质完全不同

从顶流到透明小白,梧桐抱怨了吗?自闭了吗?抑郁了吗?

我们看到的是,在不经意的某个角落里,它依然“妍雅华净”,依然茁壮生长。从过去到现在,一直生机勃勃、充满希望地,在生长。

“永不解释,永不抱怨”,这句名言不止属于英国皇室,也应属于中国梧桐。

野花:苔花如米小,本领却很高

再过三个月,孩子们唱完“九九歌”,寒冷慢慢退去,气温缓缓回升。田间地头,最先盛开的,是那些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的早春野花。

没有紫花地丁的春天是不完整的。早春开花植物中,一定有紫花地丁的身影。不是在这片杂草中,就是在那处林间,抑或在某个石缝里,一簇小小的紫色五瓣花,拉开了春天的序幕。

紫花地丁个子小小,花朵小小,种子也小小。它是蜜蜂与蚂蚁的好朋友,紫花地丁的花蜜是蜜蜂的最爱,种子是蚂蚁的美味。对于蚂蚁来说,紫花地丁的种子上有一块比奶油蛋糕还好吃的含油附属物,吸引了它们前来品尝,顺便搭上蚂蚁的“顺风车”,把种子传播到更远的地方。

紫花地丁的种子,满满挤在荚里

还记得我小时候,最喜欢一种吃起来酸溜溜的叶子。老家菜地小坡上,爬满了桃心型的叶子,揪下一把塞进嘴里,咀嚼两下,酸溜溜的味道永远也不会忘记。长大后才知道,它的学名叫酢浆草。从南到北,从山坡田野到花坛角落,随处可见好看又好吃的酢浆草。精致的三片桃心叶子,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它认错的。

酢浆草有个与身量不对等的超能力,它会弹射——像炮弹一样把种子宝宝发射出去,用这种办法开枝散叶,保持旺盛的家族繁殖力。

当一阵暖融融的风儿吹过,蒲公英那巧克力色的细长种子,乘着“无人机”飞到了离妈妈很远的地方,有的甚至能飞一公里远。为子孙成材不惜研发出黑科技,蒲公英妈妈领先了我们的无人机上亿年。

每一颗蒲公英种子都有妈妈为它准备好的小伞

紫花地丁、酢浆草、蒲公英……它们没有榆树、栾树的树形高大挺拔、也没有海棠、紫薇的花朵优雅艳丽,若是生错了地方,还会被人工清理掉。然而,它们一样为了子孙后代的成长在努力,顺便发展了各种超能力,谁说只有人类母亲“为母则刚”呢?这些植物妈妈才是“鸡娃界”的前辈。

诗人眼中不太光彩的藤,被世人遗忘的梧桐,还有低到尘埃的野花野草——放在平时,很难进入到我们的视野范围;走得近了,才发现它们也会绽放独特的美。

原来,再微不足道的植物,大自然也从未放弃。

图/文:泥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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